他立马跟了上去,与她肩并肩,一股幽兰香扑面而来,🙞让这满面桃花都失了味道。 看了看鱼幼薇那精致白皙的脸庞,微微有些失神,多少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十八年来他跟随师傅学习韬略,从未离开过遥马坡,所能见到的女子大多深居闺中,十五六岁便嫁人了。 从未有一个女子能够如她这般美丽,睿智,机敏,灵动,英气,他曾不止一次在想,为何自己这般羡慕起了朝朝暮暮,也许古人的话也不尽然。 “那张宣纸,你看了吗?”徐平安笑着问道。 鱼幼薇稍微低垂了眼帘,恰逢一卷西风又来,能看见她的嘴角的笑。 “看了一眼,总觉得是句艳词,便随手扔了。” 徐平安眉毛一挑,心想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装作略微有些失望道:“那好吧,我先回小宅了。” 说完便背着手从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鱼幼薇脸色微微一变🚏💜,道:“站住!” 徐平安还是没停脚步,嘴角噙笑,在巷子的另一端摆摆手,高声道:“鱼小姐乃刺史府大小姐,是阳光下的叶,我不过江湖人一个,是泥土里的根。” “虽同处一世且相逢,然截然不同不可攀。” “是我自作多情了。” 鱼幼薇英气的眉宇顿时一蹙,当即用脚跺了几下地,实在气得急了,咬牙道:“你这呆子。” “我几时说过看不起你了,我看你就是在玩弄我罢了,巷子还有十步,你走了那便走了。” “日后追我百里荒野也无济于事!” 徐平安嘴角一勾,喜上眉梢,突然停住身形,回头看着鱼幼薇,只见她一瞪眼,转头便要走。 身体一弓,顿时如猛兽出行一般矫捷,直扑她而去。 鱼幼薇似有所感,回头一看,俏脸一变。 “你!”惊叫了一声,就被徐平安拦腰给抱了起来。 脸颊迅速充血,呵斥🙠道:“你…放我下来!” 徐平安双手抱得更紧,几乎柔若无骨的身躯没有半分重量,吊儿郎当的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读书人,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 她还是很慌张,作为刺史府的大小姐,在后巷夜会男人的事,若是被街头巷尾的人看见了,那她基本上就别想嫁人了。 甚至,还会为刺史府招惹上满天的风言风语。 并且,这种亲密行为若非夫妻绝对是有悖常理的。 鱼幼薇脸颊通红,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像是有一万条小虫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咬牙道:“快放我下来。”她只得这样说,身体扭动想要挣脱,却是挠痒痒一样的力气。 徐平安笑而不语,将其抬高,正于满怀,道:“今夜月色不错,看看桃花。” 说罢,抱一鱼幼薇,他依旧是身手矫健的跳上了刺史府后院的桃树,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这才得以挣脱,面红耳赤,坐在了另外一边。 徐平安伸手握住她的手,能清晰感觉到五指的微微颤抖。 鱼幼薇不允,手使劲的往回抽着,佯装怒气恫吓道:“你信不信我将你这登徒子从这里踹下去!” “不信!”他脱口而出,很是霸道一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香玉在怀。 鱼幼薇羞得极了,不由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给看见。 挣脱得越是无力了起来,索性便侧脸依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长长的睫毛煽动,脸
蛋也是红扑扑的,一如这满天飘零的绯红桃花。 这足以说明她并不平静,即便自幼习武,不喜循规蹈矩,但终是个女子。 良久无言。 月明星稀,树影婆娑。 整个后巷都无人,刺史府的后院也安静得紧。 徐平安看着怀中的丽人,突然道:“你说是江南远,还是月亮更远?” “月亮远,因为见过有人曾从江南来,却不曾见人从月亮而来。”鱼幼薇闭上双眼轻声细语。 “嗯。”他轻声应了一句。 “你要去江南吗?”鱼幼薇睁开双眼,问道。 徐平安有些诧异,这女子总是如此聪慧,道:“对,我娘亲曾是江南女子,可我从来不曾见过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个月牙吊坠。” “我时长觉得她一直在守护着我,没有了娘的孩子就像花插在瓶中,即便娇艳,即便有色有香,但终究是没了根,不过我虽浪荡江湖,但从来不曾觉得孤单。” 鱼幼薇伸出纤细五指,轻轻的扒拉开他的衣襟,捏住那月牙吊坠,微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也从小没娘,自幼被父亲带大,即便出生名门,百般呵护,但有时还是会觉得无根。” 说着她贴在他胸膛,慢吞吞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道:“不过,现在有了。” 闻言,徐平安嘴角一勾。 一辈子从未有过的舒心,万金不换,无可比拟,至死都是如此。 笑道:“我们这算是私定终身了吗?” “不然,你当我是花船上的女子吗?”鱼幼薇佯装怒气,嘴角又含着笑。 突然,徐平安伸手解开了脖子上的月牙吊坠。 “你这是干什么?”鱼幼薇有几分期待的样子,明眸皓齿,顾盼生花。 “我娘的东西,留给我的妻子倒也合适。就当,定情信物了。” 说着,他苦笑了起来:“我身上摸来摸去也就这么一件值📚🛖钱且有意义的物件了,若是不给,怕是要被你数落一辈子了。” 鱼幼薇闻言,喜色与柔情彻底掩盖了所有的英气,妻子二字更是让她的思绪全然混乱。 良久,红唇却一撇:“这是你娘的东西,非我夺人所爱,是你自己给的。” “今日也是你先捷越的!” “重要吗?”徐平安笑道。 “重要!” “为什么?” 鱼幼薇脸色闪烁过一丝愤懑,伸出雪白二指狠狠在其腰间捏了一捏。 “嘶!”徐平安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刺史府后院,让外人知道了,我一辈子都难背上骂名,再说,这本就是事实!” 徐平安笑着称是,伸出双手替鱼幼薇带着了这月牙吊坠,动作轻微而专注,一生两大寄托便都在此了。 鱼幼薇手指轻颤,在大天朝接下了信物那便是有了婚约,只不过她两人跳过了父母那一环,私定终身了。 她手指轻轻抚过吊坠,一轮弦月仿佛为之失去了颜色,眉目的怯色,眼中的柔情,脸颊的绯红,都非字词可以表达。 徐平安神情忽然一晃,直溜溜的看着鱼幼薇,有种欲尝朱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