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在二中这所省重点中学里干出一些令其他人侧目或者由衷佩服的人,一般做起事来都很果断,有一种杀伐般的绝厉,从不拖泥带水,例如张钫,例如已经离开了的王子鸣,又例如蔡明俊。

    第二天早上,当蔡明俊眼睛也不眨地将装有三千块钱的信封丢给方洛的时候,方洛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在二中里能混出一点地位和名声的主儿,都是值得佩服的。

    大脑里一心装着关于如何快速且合理地开起花山客栈的方洛虽然由于前晚一直在对客栈届时的内部装修和硬件配备又或者如何在软件设施上制定新颖且吸引人顾客的规划而劳心费神,但是手里握着五千块钱,他还是打起十分的精神,带着杨维和蔡明俊杀向了科技楼的顶楼。

    课间操的声音从操场传来,异常悠扬。

    科技楼有六层,站在楼顶,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二中。

    方洛三人登上顶楼的时候,傅秋白等人早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为了彰显公平性,他还特意找来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见证。

    高年级的学长方洛见过,在学校里名声很好。

    方洛倒是有些佩服傅秋白的细心,当然,傅秋白之所以让学长来作证,或许很大成分是想让这件事在一定范围内众所周知,以便日后方洛输得很惨的时候不至于只局限很少人知晓,那样的话,傅秋白的成就感和快感还不足以得到最大化的满足。

    对于傅秋白这个小心思,方洛只是在心里笑了笑,没有在表面有任何的显露。

    “怎么样?想好怎么个输法没有?”

    在很少人的场景下,傅秋白似乎总是带着一丝刻薄尖酸的语调和方洛说话,好像不那样,他的心里仿佛扎根刺似的。

    “想好了,只不过,是怎么个赢法。”

    面对方洛的自信和微笑,傅秋白不以为然,他看着杨维还有最后面身体肥胖的蔡明俊一眼,不屑地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是有外援,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方洛,蔡明俊充其量就是个帮倒忙的货色,你可要想清楚。”

    方洛笑了,很开心,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有理由装作没有听到你的话,蔡明俊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随意判定。”

    傅秋白脸一黑,不过随即笑了出来,说:“我现在不跟你打嘴仗,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一切的结果只看谁最后赌赢,说吧,压什么?”

    很大程度上,傅秋白都将他的自傲体现得淋漓尽致,在没有彻底触及到他的心理底线或者自尊心的边缘,傅秋白依然保持着由于家庭教育而自小培养的伪绅士风度,并不会轻易就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