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赵阔啊,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不偷不嫖不赌老实人,干活利索办事靠谱,街坊邻居有啥事的都愿意搭把手,搁我们这片有口皆碑。”

    “赵阔啊,老实人靠谱,海鲜市场那群鬼精鬼精的肉贩中,就他人好,猪肉新鲜从不缺斤少两,还时不时给老客户搭点骨头下水,大气地很哟!”

    “赵阔手艺好,一刀下去要多少给多少,不像隔壁那家简直了,买一斤肉恨不得切两斤,在搭点不新鲜的边角料,还有那个秤,我真懒得说,大家买肉都爱找赵阔买。只有他卖完了,才去隔壁少切点。”

    “夫妻感情,人家两口子过日子的事,我们这些当邻居的咋知道,不过以赵阔的憨性子,跟老婆吵不起来,他媳妇不经常回来,说搁外地打工,谁知道呢,他那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土生土长南城人,厉害着喽,训赵阔跟训孙子似的。”

    “赵阔啊,装模作样伪君子,一个猪肉贩子,整天白衬衣带眼镜,搞得跟文化人似的,一个市场里混的谁不知道谁啊,老刁家的上门女婿,若不是娶了刁家的大丫头,还搁山里刨食呢。卖个猪肉穷讲究,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刀切,他咋不把自个切了呢,结婚老几年没孩子又不离,铁定不行。”

    对赵阔的外围走访,反馈信息出人意料。

    海鲜市场肉摊主肉联厂临时工赵阔,在街坊邻居顾客中,名声甚佳有口皆碑,出了名的老实人,打过交道的人都喜欢他,当然同行例外。

    不过问询的这位同行自己搁海鲜市场臭名昭彰,什么过期肉当鲜肉买,强势搭秤,缺斤少两,看碟下菜,乱改价格,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他嫉妒赵阔生意比他好,说着说着,就成了纯粹的人身攻击,说赵阔穷小子上门女婿,说人家夫妻感情不好,说人家结婚几年没孩子不行,甚至说赵阔跟女顾客眉来眼去勾引有妇之夫,越扯越没边,嘴碎八卦如汤圆都受不了了。

    足足聊了一个多小时,汤圆脸上全是对方的唾沫星子,回办公室的时候脸都绿了。

    脸绿的汤圆吐着舌头,三下五除二拧开会议桌上的矿泉水,咕噜噜狂灌,半分不到一瓶矿泉水见底,大热天外面跑一下午,浑身大汗,人都快烤熟了,尤其汤圆体重超标一身赘肉,真苦不堪言。

    “孟队,孟队呢,我要精神赔偿!我要加班费!大太阳底下跟一身狐臭的中年大叔唠了个把小时,我脑门几百只苍蝇围着嗡嗡乱叫,现在还缓过劲,太特么摧残了。”汤圆拉开椅子颓然坐下,胖脸溢满绝望,世界上怎会有如此聒噪嘴碎的男人,一人顶三千鸭子,汤圆严重怀疑全海鲜市场的小摊贩加起来都没赵阔隔壁的老爷们能唠。

    “咦!死胖子,你怎么这么臭。”骆勇捂着鼻子满脸嫌弃,脚尖轻点,旋转椅离汤圆要多远有多远。

    “靠!死骆驼,你嫌老子臭,你大夏天钻进某大汉胳肢窝底下试试。”骆勇越嫌弃,汤圆越离他近,恨不得树袋熊似的挂他身上,把骆勇恶心地够呛,汤圆身上“飘香四溢”是个人都受不了。

    肖建拿文件夹当扇子往外不停扇风,语调尽可能委婉:“胖爷,你要不先出去散散味,办公室还有女孩呢。。”

    汤圆怒了,蹦起来冲着肖建脑门就一个爆栗:“一个两个怎么回事,胖爷我出去累死累活,回来就这待遇,人甜妹子自己都没说什么,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