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到了公司前的广场就停了下来。

    时年下车,手上卷着一卷零零碎碎的纸。

    她眯起眼睛朝远处看了一眼,果然就看见一片人群。比她想象的少了许多。

    就这么站了片刻,她才迈开步子,不疾不徐的朝那边走去,清秀的脸上不加半点脂粉修饰,清亮的眸底一片清亮,却掩饰不住的憔悴,未涂口红的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白,将她衬的无比楚楚可怜又柔弱。

    她就这么出现在了所有媒体的面前,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故意掩面逃避,她就从容的站在那里,用温和的嗓音礼貌而客气的笑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请让一下,我是公司里的员工,需要进去上班。”

    媒体们愣了一下,才迅速围了过来。

    在热度面前,他们根本无暇去联系时年,一瞬间就将所有问题都抛了出来。

    “时小姐,请问您看了昨晚的新闻吗?对于您母亲对您不孝和趁机席卷家中财产一事,您有何说辞?”

    “时小姐,您真的打算放着您姐姐不管吗?听说她现在性命垂危,随时都可能会因没有输到血而去世,您真的能狠下心吗?”

    “您真的找了律师,打算在敲诈了时家的财产后一走了之吗?请您正面回答问题。”

    “……”

    他们一人一句,几乎要用题海将时年淹没。

    时年镇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记下,在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之后,才就近接了一个话筒,“大家的问题我都听到了,现在我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希望在我回答期间,各位不要打断我的发言,也不要插话询问,我会将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到。”

    媒体们逐渐安静下来。

    时年唇角扬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首先我要说的是,我确实找了律师打官司,打算断绝和时家的关系。”

    媒体们顿时骚动起来,在他们开口之前,时年快速补充道:“我之所以做下这样的决定,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是在当初我离开时家之时就有的想法,当时没能立刻找律师,是因为我手上证据不足,法律还无法支持我断绝关系,这才拖到了现在。各位都是懂一些法律的人,我想你们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手上有他们虐待我的证据,有足够的东西摆到法院上可以让我们断绝关系,仅这一点,就可以反驳当天钟女士所说的所有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