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须从长计议。”官重光和李复生都很反感甚至憎恶东厂,但他们明白朝廷驱使东厂监视百官有其必要xng,只要换个角度想一想,作为皇帝,久处深宫与外界绝缘,想知道各地实情不用特务用什么?皇上不相信地方官员的话,必须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利用太监帮他收集情报完全顺理成章。
“你们怕我动了龚六让京城知道,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吧?”周世雄点出了两人的顾忌,官重光和李复生苦笑点头,“侯爷,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皇上派了细作在身边,但就算知道也不敢动,因为这代表了臣子对君上的态度,如果动了这些细作,上面肯定会有想法,若是令皇上有不好的想法后果很严重。”官重光最了解这类事情,他当周王府长史的时候,处理过无数次相关的事情。
“既然不能除掉那就把他发展成自己的人,想必这样做不会有问题吧?”周世雄这个想法貌似很完美,却被官重光和李复生共同反对。李复生摇头道,“侯爷此言看似可行,实际上最不现实。东厂的番子监视百官是奉了皇上的密旨,就算被臣子看穿也无所谓,怎么会投向臣子一方,毕竟臣子能给的好处皇上肯定能给,而皇上能给的臣子大部分都给不了啊!”
“难道这龚六碰不得了!”周世雄怒了,按照官重光和李复生的说法,这东厂密探暴l身份反而更碰不得,简直是岂有此理!
“侯爷息怒,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李复生用这个方式告诉周世雄,你的确不能动龚六!
周世雄可不会在乎这些君君臣臣的纲常伦理,他站起来一挥手,“不可能,我决不允许这种人存在,去,把龚六叫来,我亲自问他!”
“侯爷三思啊,东厂和锦衣卫派密探到勋贵府上已是惯例,侯爷若剪除这些密探等于是向万岁表明不甘雌伏,一旦招来朝廷大军,凭祥州必将变为焦土!”曾经的大儒李复生大声向周世雄劝谏,儒家在朝廷立足的根本是确立和维护君臣父子这个伦理秩序,怎么能允许周世雄破坏。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这是亚圣孟子的话,难道继世认为亚圣说错了!”矛盾是最好用的东西,周世雄用亚圣孟子来封堵李复生这个儒家传人,效果非凡。
李复生呐呐无言,官重光马上站出来帮李复生解围,“侯爷,我凭祥州比水西安氏孰强孰弱?”
周世雄一听就明白官重光要说什么,笑着摆手,“这两件事不能hn为一谈,水西安氏y裂土分疆自成一国,我可没这个想法,只是不能忍受密探窥视而已。”
“侯爷是这么想不代表皇上也这么想,如果皇上误会侯爷y割地自立,凭祥州必然免不了一场战火,还请侯爷三思。”官重光再次要求周世雄三思,这次周世雄很听话的想了一会。
按照这两个手下的说法,周世雄确实不能动崇祯帝安chā到凭祥州的密探。他动这些密探,就是向崇祯帝示威,最终引来朝廷剿灭可以说是一定的。
“两位,匠作营是先皇赏赐给我的对吧?”周世雄想了一会想出一个新说法,这个说法一旦成立,周世雄就能毫无顾忌的对付龚六。官重光和李复生当然知道匠作营的来历,点点头承认周世雄的话。
周世雄笑了,“既然匠作营是我的si人财产,他们原本是什么都不重要,首先是我的si产没错吧!”周世雄说到这里,官重光和李复生怎么能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两人l出笑容点头称是。
“家奴背主乃重罪,家主杀之无咎。”官重光熟悉律法,笑ynyn的背诵大明律,连李复生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周世雄会钻空子。
按照儒家伦理,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从这个理论可以引申出一个普世价值,家法大于国法。这不是周世雄强行狡辩出来的结论,而是在明朝实行了多年的实际情况。被乡老宗族定为jiān夫ynf者,无需朝廷审理,直接浸猪笼就行。谁给这些乡老宗族定罪的权力?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