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家有动静吗?”说到竞争,祁可想起来一个被扔到脑后的事情。
“暂时没有。”
“他们居然能撑这么久?”
“快了,好歹是当地老牌商人,家底没耗尽前,还能撑下去,他们相交多年的布商都成了我们的熟客,跟他们要货的量一次比一次少,裘家现在也在慌,又觉得能撑下去。”
“也没写信给宋筠?放着这个寡媳不管了?”
“没有信。”
“但是宋家要搬迁了,我不信他们真的没动静,就怕又在憋幺蛾子,比如找个什么理由把人骗回去。”
“嫁妆都卖了,把人骗回去有什么用?还能把人卖了换钱?”
“谁说不会?娘家走了,寡媳无人撑腰,婆家强行赶人上轿嫁出去,外人能说什么?”
“要不去跟宋筠说一声,告诉她宋家要迁了,当心裘家使坏,有什么风吹草动欢迎过来商量。”
“好主意。”
祁可于是给宋筠去了一封短信,然后收到了一盒宋筠亲手做的小点心的回礼以表感谢提醒。
宋筠确实没收到裘家人的信也没见到裘家来人,她带着孩子在凉水镇生活得很愉快,每天还有很多事忙,内心里早就没有在裘家时那种赶鸭子上架的惶恐心情,那会儿是硬着头皮逼着自己上,现在是自己乐意上,早把裘家忘到外面的大海里去了。
以她做了几年儿媳妇的经验,裘家就算没到绝路上也快要差不多了,她在凉水镇就见到好几回裘家的老主顾来采买贡缎和平绒料子,他们一船一船地买,不就说明裘家的货没人要了。
常年抱着那两块独门布料做老本,还以为能子子孙孙一直吃下去,不思进取没有新产品的下场就是被别人挤掉喽,不是祁老板,还有赵老板、钱老板、孙老板、李老板,天下老板多了去了。
宋筠记挂的其实是迁去东安府的宋家人,那种老牌生意人扎堆的地方,宋家新去哪有生意机会,除非有门路跟当地势力搭上钩,但这就不是宋筠能多嘴好奇的了,她一个守寡的女儿不好对娘家的事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