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不由得吐舌头:“有这么邪门,难怪槟城鬼王这么厉害。”
既然阿赞番不用我们解决就已经自己报废,也不用再怕。两天后,高雄托人到马来西亚槟城打听,发现鬼王已经从泰国回到槟城,而且似乎心情很不好,脾气大发。不用说,这就更进一步坐实了我的猜测:当时肯定是阿赞番临时改主意,非要自己施咒不可,结果弄巧成拙,变得法力全无。而鬼王当初在阿赞番好几次请求下,才离开槟城来到泰国,却在关键时刻又弃掉自己而不用,他当然生气。要知道槟城鬼王是从不肯离开西马的,好不容易给阿赞番那么大的面子,他又没用,换成谁不生气呢?
这天,有个前两天给我在论坛留过言的网友又给我发私信,让我联系他,他没有国际长途电话卡,打不通我的沈阳号。于是,我按他私信中留的号码打过去,问有什么事。这人说:“田老板吗?我们是老乡啊!”
“你也在沈阳,还是辽宁?”我问道。这人说都不是,他在山东荷泽。
我失笑:“山东离沈阳那么远,怎么会是老乡?”
这人回答:“你不知道,解放前有很多山东人都跑到东北去,就是闯关东嘛,说不定你们家祖上当初也是这么到的辽宁呢!”还别说,这人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据我爷爷在世的时候讲,他的爷爷祖籍就是山东济宁,还真是闯关东来的,其实,现在很多东北人的祖先都在关内。不过这人硬把闯关东也能当成认老乡的理由,真让我佩服。中国人喜欢跟熟人办事,要是能跟合作伙伴扯上些关系,就会觉得心里有底。
“说说你有什么需求吧。”我笑着回答。
这人说:“我姓朱,之前我妹妹在网站给你回过贴子,不知道你看到没?”我问是不是那个你关于你女儿的回复,朱先生连说对对,就是那个事。我问他有没有qq号,最好能在网上说,不然我打国际长途太费钱。
朱先生回答:“那我得去妹妹家,我家没电脑,也没安宽带。”于是我让他记下我的qq号,等着联系。过了中午,朱先生用他妹妹的qq加我,我利用手机卡中的流量跟朱先生用qq电话交谈,这我就能省很多话费,因为泰国的流量比中国便宜得多。
在qq电话中沟通,朱先生告诉我他女儿今年不到十四,叫小慧,还在念初中,学业平平,也没什么特长之处,但却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但这个名气并不是好名,而是恶名。
在小慧刚满十岁那年,朱先生的老婆又生个儿子,喜得贵子,朱家儿女双全,自然是很高兴。没想到飞来横祸,在这个儿子只有三个多月时,朱先生外地出差,周末这天,妻子因要去街道开某项证明,就托小慧在家照看已经熟睡的儿子。说如果儿子醒了在哭闹,你就立刻给妈妈打电话。没想到,等朱妻回来的时候,却看到儿子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已经没了呼吸。朱妻大惊,连忙抱起来看,她女儿小慧就在隔壁看电视,过去问却说不知道。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这婴儿早就没了呼吸,朱妻悲痛不已,叫朱先生马上从外地回山东。
警察仔细调查后小慧终于说出实情,在妈妈走后不久,这个弟弟就醒了,大哭不止,让正在看电视的小慧非常厌烦。她过去哄了几声没效果,反而哭得更厉害,小慧就把婴儿从床上抱起来扔到地上,又用脚使劲去踩婴儿的脸。也不知道踩了多少下,婴儿终于不再哭泣,但命也没了。
朱家人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开始还不信,朱先生的父母和他妻子的父母都反复询问小慧是否真这样做过,他们觉得小慧是因为害怕警察才编的瞎话。但婴儿那满脸血和小慧拖鞋底的血迹都是铁证,而且小慧说的全对得上号。虽然朱家没安监控,但警察根据现场勘查和小慧的供词,断定就是小慧所为。
最主要的是,小慧似乎并没因此而感到害怕,面对警方和家人询问时,她非常淡定,好像踩死的根本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她的亲弟弟,而是只小猫小狗,甚至连活物都不是,只是个玩具而已。中国法律有明文规定,十四岁以下公民犯任何法律都不用担责,所以小慧又被警方送回朱家,该上学上学,该生活生活。
从此后,朱家人对小慧的感觉就很异常,总觉得这个女孩很陌生,再也不是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外孙女。但小慧什么事都没有,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睡都没影响。朱先生和妻子整天以泪洗面,尤其朱妻,怎么也忘不掉儿子的那副惨状,以至于做梦能看到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朱先生有次跟朋友喝酒,他喝得大醉,在酒桌上痛哭不止。大家都劝说这也是意外,孩子小不懂事。朱先生说真想把她送到孤儿院,一天都不想看见。朋友说:“这不行啊,毕竟只是个孩子,心智发育不成熟,而且那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在我眼里,她已经不是我的女儿,而是个魔鬼!”朱先生红着眼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