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的是一片风景秀美的连绵群山。
清晨,风巨大,男人在平地支起三脚架,风涌进他的衬衫下摆,像钻进一群蓬蓬的白鸽,簌簌地响着。
站了许久,宁愿都不见男人按下快门,她有点不解,往常在摄影棚,那些专业的摄影师总是争分多秒。
她走过去问他不拍摄么。
男人立在原地,一件白衬衫穿得似招魂幡,英俊得摄人心魄,在他后方是黑点般成群散开的保镖。
他淡淡地开口:“在等光。”
“等光?”宁愿讶然。
男人视线凝向远方山谷,“《圣经·创世纪》里,上帝说的第一句话‘要有光’,因此他创造了光,切割了光明与黑暗。风光摄影就是捕捉光的变化,山永远在这儿,但每时每刻的光影却不同。”
宁愿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这是她的金主,得罪不起,因此只能很有耐心地陪他站在那里等光。
她第一次惊叹地发现光是这样的美,清晨淡远的光,午间明快的光,不同y度,不同sE温的光,渲染的山谷也呈现出迥异的变化。
大自然如此神奇……
午餐吃的是牛角面包,酒店现烤的h油小面包,派直升机送过来,一根线从深远的天空垂吊下来,缀着红白碎花蕾丝边的藤框小篮子,篮子里是热气腾腾的面包。
宁愿从没有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进餐过,她嘴里咬着面包,指尖端着圆润的杯耳,酒店给她准备的杯子很可Ai,白sE的马克杯,杯身印着米h的兔子头,轻呷一口,齿颊充斥浓郁香甜的热可可。
吃完午餐,他们又等了许久,只不过男人看起来对光线都很不满意。
原路打道回府,她坐在车上无聊地刷手机,今天社交媒T的头条热点,方泽墨同赵诗诗被人拍到同游巴黎,赵诗诗手上戴着一颗三克拉的粉钻,被截图放大出来,传言他们已经完成订婚典礼,这枚就是订婚之戒。
宁愿眼眶有些泛酸,水珠不争气从乌压压的睫毛往外滴,她甚至忘记自己身边坐着陈枭,她抬起手背擦拭了下眼睛,勉强不让泪珠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