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在韵绣坊已经有好几年了,印象中倒是有毛茂竹这个人。
并且她也是广福村的人,听闻了毛翠翠前段时日被石头砸了脑袋昏迷了一月有余,请大夫诊治了好几次才醒过来,定然是用了不少的银子。
心里倒是同情这母子俩,有心要给一点帮助,不过收售物什掌柜的给了严格的定价,她能操作的空间很小,倘若超过了制定的那个价格,便要自己将超出银子补上。
她与毛李氏非亲非故的自然是做不到这一步,思索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你们孤儿寡母过得不容易,但你们只是将兔皮上的油脂洗干净了,后续的处理一步也没做,我们收回去了还要花不少的工夫,最多只能给你加五文。”
毛翠翠站在桌案前刚好能够将头露出来,瞧着李管事应当是个心善的人,并且她也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便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管事,我们家小叔最近出了点意外,急需要一些银子,你能不能再通融一点。”
“唉!”李管事摸了摸毛翠翠的脑袋,想着这么小的女孩也知晓为家里担忧,顿时母爱泛滥,想了想又说:
“这样吧!你拿几个香囊回去缝制,做好了便可以来我这儿领取铜板,咱们都认识,我也不收你押金了。”
“这”毛李氏犹豫起来,她长年在地里干农活,这些细致的活计她哪里会。
毛翠翠听闻心里却乐了,毛嫱的娘是很专业的苏绣绣娘,她幼时的时候跟着学过一些基础的针线,方才的兰草图样比较的简单,应当是没有问题。
“要不我们拿香囊回去试着绣一绣!”毛翠翠拉了拉毛李氏的衣袖。
毛李氏瞪了一眼,低声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有铜板干嘛不赚!”毛翠翠不依不饶。
毛李氏看了一眼李管家歉意的笑了笑,又将毛翠翠牵到了一旁。
“我不会绣花,倘若没有绣好最后是要赔偿给秀坊,不是将绣线拿回去了过几日便能来换铜板。”她垂眼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绣花倘若那般的容易,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