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赵梓帆有了新的计划,她决意拜师姚新,精进医术。早些年她在军营里给将士们包扎伤口,诊断治疗,有些许经验,再加上肯吃苦耐劳,自然是有名师愿意收她为徒。
不为别的,就想着能为将士们做点事情。
她见过鲜血淋漓的士兵,见过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见过父亲旧伤发作时痛得夜不能寐。军营是该配最好的医师,可医术精湛的医师多已功成名就,谁还愿意冒险往那个火坑里跳呢。等真正受伤时,总有人手不够的时候。从前父亲体恤部下,又恐动摇军心,几次隐忍不发,是以,落下了顽疾。
在军营的时候,她跟在医官身侧搭把手,闲暇时翻阅医书查阅资料,六七年的时间过去,她也算有些救命的本事。自从边塞回来以后,就少了这方面的学习,现在,她想系统学习医学典籍,这样更有利于医术的进步。
姚新出生在杏林之家,后家道中落,只能守着祖传典籍学习医术,好有个手艺讨生活。早两年姚新想着搏一搏,便做了随军医师,后来实在是怕了,就在洛邑做个寻常郎中养家糊口。他虽医术高超,却是个极为低调之人,鲜少有人注意。
沈屿星在洛邑求学时,因故与姚新结识,知晓他是个可靠之人,正好赵梓帆想正儿八经学医,就介绍了两人认识,正式结缘。
既已拜师学艺,就要亲自上手操作,方可将所学知识巩固吸收。
最开始,她是对身边人下手,不管是哥哥妹妹,还是嫂嫂婶婶,都配合她调理身子,辅助治疗。渐渐地,她就觉得有些不够了,平日里他们无病无灾的,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此后,姚新出诊时也带着她,因着都是富贵人家来请,所以不能给她亲自诊断的练习机会,就让她在旁仔细聆听就是。
这些富贵人家,或是喜脉、或是中暑、再就是感染风寒,这些都是最容易应对的。再有就是十分棘手的,往往关乎性命,通情达理的的人家还能送他们一下,碰到那种不愿搭理他们的自行离开就是,要命的是有些权贵人家不讲理,把气撒到姚新身上,扬言要姚新陪葬,若是气话也就罢了,还真就有那种刻意相对之人,故意刁难姚新。
本来她和姚新都想低调做人,所以受到侮辱谩骂时就当是他们心里难受出口气罢了,两个人都连连道歉方才离开。直到有一次遇到个不讲理的,上一秒小妾过世,下一秒就要放恶狗咬他们,赵梓帆最怕不过如此,慌乱之中自报身份。那家人显然不信,谁能想到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会跟着一个籍籍无名的医师学习医术,更不相信会自降身份随行出诊。有了这个由头,就带着二人直奔衙门,要名正言顺地处理他们,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这么个事情,赵梓帆和姚新在洛邑就出了名了,为避风头,二人决定暂时在府里休息。
赵梓帆一脸歉意道:“医师,我这次连累你了,实在抱歉。”
难说,她自小怕狗,更何况是恶狗,早就魂都没了,不得已曝出身份。这洛邑一下分成两大波,一波是想见到赵梓帆,哪怕是编造理由也要来请姚新去看病,严重扰乱医师秩序;另一波是唯恐得罪官家小姐,不敢再请姚新。
如此,姚新怕是有段日子是要失业了。
“若不是赵小姐在,我早就被那恶狗咬下一块肉了,说来还是得感谢赵小姐替我挡了这场人祸。至于出诊不出诊的,从前又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除非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不然我都是在家躲好久才敢继续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