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斟酌了一会儿,方才语气沉郁地说道:“不做重惩,恐后人效仿。”
暗卫跟着劝解:“属下夜探过傅府,傅大郎君所住院落偏僻破败,已然废弃。”
闻言,温年月眼尾微垂,沉默许久,终是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稚子何辜,便当我从未知晓此事,傅大郎君今后即是我温府的表少爷,一切用度以温府嫡亲郎君为准。”
竹笙忙应下,不再多言。
囿于此事牵涉傅菱后院之事,温年月没有插手的名义,只能自己气恼,连灌了数十盏黄汤,怒气渐渐被浇灌成了无尽怅然。
当年绿纱满蓬窗,今日雕梁结蛛网。
真是……笑话一场。
“母亲怎么喝得如此多?”温茹在下首看着温年月一杯一杯仰头喝酒,有些担心。
她在21世纪亲缘福分薄,工作忙碌也没一日自在,到这来温年月处处对她好,她便把温年月当做了亲生母亲,把温府当成了自己的家。看她惆怅地独自饮酒,不由得心急。
花庭闻言看了过去:“许是想起正君了吧。”
温茹点点头,想着也是,今日家宴,两位婶婶都有美人相伴,只有她母亲,孤身一人,还要日日忙碌,承担起整个温家的担子,十分辛苦。
想到这里,温茹站起身来,要了一杯煮得温热的牛乳,拾阶而上,走到温年月身边:“母亲,喝酒伤身,喝些牛乳解解醉吧。”
温年月抬眸看她,又转眼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眼露担忧的傅寄舟,宽慰许多,接下了牛乳,将人拉着在身边坐了,笑语道:“锦衣长大了,还知道关怀母亲了。”
温茹跟着笑:“那是当然,我长大得可快了,母亲若是有什么烦忧,告诉女儿,女儿愿为母亲分担一二。”
温年月揉了揉她的头,认真地回她:“为娘记住了,明日去上学,便让刘先生和卫娘子给你各多加一个时辰吧。”
温茹翻了翻脑海里的记忆,登时瞪大了眼睛,说道:“母亲,女儿宽慰您的话语,如何当真?我们还是照旧吧,教文课的刘先生那边还好说,练武场的卫娘子拳脚功夫了得,打起人来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