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男人裹紧他花大价钱买来的二手巴宝莉风衣,踩着咸鱼网淘来的皮鞋,哒哒的在这条水泥路上疾步快走,仿佛身后有什么野兽盯着他,路旁是阴森森黑黢黢的树林,阵阵夜风刮着树叶哗哗作响,裹挟着不可明辨的嚎叫。男人挺直要背,加快步伐,向一里外的家奔去。
不知是他步伐过快,还是夜风骤加,刘昕感觉眼前的空间扭曲了一下,凭空出现一个身影,与他一撞。眼前多了个陌生男人,一身黑衣,仰躺在地上,月光下惨白着一张脸,身下有鲜血汨汨流出。
他竟然撞倒一个人,还把他撞出血来!他这算酒驾吗?
他探探鼻息,人还活着。他扶起那个陌生男人,将脱下的风衣盖在他身上,向自己的家走去。还扫了一脚土掩住地上的血迹。
这段路不长,但他毕竟扶着一个看着纤细,实则比他轻不了多少的成年男人,缓缓向不远处的家走去。
刘昕住的这一片待拆迁的地就剩他一个住户,其他人家拿了赔偿款搬的搬,迁入安置房。他家情况比较特殊,这里的房子是他爸妈亲手设计建成的三层小别墅,他爸妈没来得及办理房产证就去了,余下他一个人。一听到老家要拆迁的消息,他拍完最后一场戏便收拾行李搬了回来,带着为数不多的存款准备安心做个拆二代,可惜要是没有房产证,他连赔偿款都拿不到多少,更别提房子。
他的家是个占地约四百来平,三层高,通体蓝调的欧式小别野,宽了个小院,前院长着各种各样生命力顽强的杂草,看起来有点荒芜,后院有个干涸的泳池。这要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他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敲开院门,摸出钥匙打开大门,他将那个男人带进浴室洗漱。他可不想自己的好不容易打扫好的家,被这个满身血的人污染。
同为男人,他也不扭捏的将那个人剥个精光,拿起花洒对着毫无动静的人冲洗,喷出的热水流过他的身体,浴室里昏黄的暖光,鲜红的血与惨败的肌肤相映,血和水相融成淡红色液体缓缓流入下水道。这幅画面冲击着刘昕的视觉,心悸一下。他晃晃脑袋,想甩走那些不合时宜的悸动。
给他冲完澡,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后脑勺擦伤了一块,额头也有些伤,身上还有些细小伤口。刘昕用酒精棉擦拭过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他拍过医疗剧,懂些应急处理手段,但是毕竟不是医生,明天等人醒后再去医院进行专业检查。人是他撞的,他得负责到底。
刘昕给他换上自己的睡衣,那个男人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将他放倒床上,盖好被子。刘昕又近了浴室,把自己梳洗一下。
他轻呼一口气,奔波了一天,他身上也有些味道,忍不住在有外人在情况下冲了澡,还抹了他最爱的柠檬味舒肤佳。
他的房间有个落地窗,月光直愣愣的洒下,铺满房间。拿着枕头,刘昕在床的另一边睡着了。
半梦半醒,他梦见自己身边睡着一个蚌精。巨大的黑色蚌壳占据着两米大床的一大半。他略带疑惑敲了敲厚厚的蚌壳,蚌壳缓缓打开,里面跳出来一个活色生香的纤细美男,他有双黑珍珠似的眼睛,口里含着一颗圆润的粉色贝珠,送入他的口中,那贝珠一入口就滑进食道,在胃里停留片刻,最终停在了丹田之内。自丹田里散发出来的热量,渐渐感染全身,遍及四肢百骸。
接下来,他进入一个新奇的世界,发现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