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小小的放映室里,机器嘶嘶作响,屏幕发着幽蓝的光。
袁山河错愕地望着满面绯红的年轻姑娘,脑子里的弦半天续不上。
说来好笑,他玩了多少年乐器,又在乐器行教了好些年,按理说换弦这种事应当轻而易举才是。
可脑子里的弦和乐器比不了。
左边下巴上似乎还留有余温,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叶知春的面上、嘴唇上,脑子里下意识浮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柔软得不可思议,像刚摘下的迎春。
停!
脑袋里警铃大作。
不是没接过吻,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年少轻狂时,比这离谱事情也干过不少,可是——
可是叶知春不行。
他也早过了年少轻狂。
短暂的沉默后,袁山河移开视线,抬手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医院。”
叶知春怔住。
在那短暂的沉默里,她呼吸急促,心脏扑通乱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忍不住打量他的脸色,揣测他会作何反应,会觉得她唐突,虎着脸骂她一顿,还是会难为情,对她一通说教?
她当然知道袁山河不会回应她,他俩一个四十一,一个二十七,他都快当她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