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召舞错愕地道:“找他做什么?”
“琴姐姐”姓秦名琴,原本是孤儿,后被究问学宫秦如瞿秦老收养,在几个少女中年纪最大。
秦琴无奈的道:“之所以找他,乃是因为白日在学宫里发生的一件事儿。”
夏召舞好奇地问:“什么事儿?”
秦琴道:“今日上午,我将昨日买下的那两幅画带到学宫丹青之室,因义父还未到,便取出给周围师兄弟观看,初始时,大家还无人说话,大约是因那两幅画虽然与我们日常所学画道全然不同,但确实是画得唯美,及至知道小妹是从路边买得,这才开始大批,其实小妹也不知那两幅到底画得如何,虽然小妹自己是喜欢的,但从画道而论,重于描物而轻于写意,显然是落了下乘,不过众师兄们既然说它极差,小妹自然也就信了。只是没过多时,义父来到,见大家聚在一起,心中不豫,问大家嚷些什么,小妹又将那两幅画交与义父观看,义父似是从未有那般认真的看了许久,又问大家意见如何,然后对着那两幅画,作了四字批语。”
夏召舞紧张地问:“什么批语?”虽说她也不相信刘桑那家伙真的能作出什么好画来,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姐夫,在心里她还是向着姐夫的……虽然这个姐夫有点垃圾,还偷看别人洗澡。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至少那些画她自己看着是喜欢的,虽然她对画道并无多少了解就是。
夏召舞与另外三女一同看着秦琴,秦琴将四字批语说出:“一群蠢货。”
夏召舞错愕:“一群蠢货?”
“嗯,”秦琴道,“他看着画卷,说完这四个字,竟是连课也不上,青着脸便负手走了。”
旁边一红衣少女,乃是五大夫石演之女石媛,她娇笑道:“我昨日就说了,那画也就是看着新鲜,从画道而论,毫无可取之处,琴姐姐非要买去给秦老博士看,秦老博士清高而特立,看到这种浊物,哪里还有心情讲课?”
夏召舞心情郁闷……就真有这么差么?我觉得蛮好的啊。
另一少女道:“不过秦老这批语也很古怪,明明只是两幅画卷,他却批出‘一群蠢货’,两幅怎可算是‘一群’?况且以‘蠢货’来批画,似乎也不对题。”
石媛笑道:“以‘蠢货’批画,如何不对?画既作得蠢,自然沦为俗物,哪里还有资格称画?不过是蠢货罢了。这两字要是由别人用出,自然不妥,但由秦老批出,正是其与众不同之处。”
夏召舞疑惑的道:“既然这样,琴姐姐为何又要来找昨日那画画之人?”
秦琴揉着太阳穴,无奈地道:“义父负气而走,众师兄都怪我不该将那两幅画带进学宫,惹义父生气,要我去将义父请出授课,无奈之下,我只好去见了义父,谁知义父却坐在那里逗弄雀儿,冰冰冷冷地道:‘跟一群蠢货上什么课?’,我这才明白……原来义父是说丹青室里的师兄们是蠢货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