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这么久,百草诗基本摸清了段少仪的性子。如果放到现代,那就是有棱有角有才华,同时是个性情中人。面对如此贪婪的她,也懂得拒绝。
很好,很对百草诗的脾气。
“段公子,人参有价无市。你可以等,里面的美人却不能等,毕竟逝者如斯,韶华易逝。但我可以帮她治疗,一应诊金,我都算你在头上,你意下如何?”
段少仪在犹豫。眼前的人捉摸不定,虽然贪得无厌,却似乎医术精深,不然也不能一口指出他的药名。让他治还是不让?
“依你之见,没有人参,当下该怎么做?”段少仪抛出了一个难题。
百草诗笑笑,自信从容,“天下治疗惊惧的方剂极多,暂无人参就用其他的方剂,说不定也有疗效。又或者我诊断之后,发现不是惊惧而是其他病症呢?”
“那你就看看。只是绿歌她现在……”绿歌的处境自然是艰难的,段少仪每每想起昔日的俏佳人,顿觉心痛与怜惜,“她很怕生,也未必肯给你看的。”
“要试过了才知道。”
段少仪去敲绿歌的门,绿歌依然如之前,探出头来,看到陌生人马上又缩了回去。
“让我进去,单独和她说会儿话。”
“不行,你会吓到她的。”段少仪便要阻止,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
百草诗却道,“女人的心事,很多时候不足与外人说,你一个大男人更是不便。”
等等,段少仪斜着眼看百草诗,心想难道你不是男人?
他愣神之际,百草诗已经进入了房间。
绿歌缩在床上,双臂抱着腿,像受惊的小兽,对一切不安的因素充满了惶恐。
“别怕,绿歌,我是你……朋友的朋友。”百草诗没有靠近,而是选用了一个很平和的开场,“我来自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