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沛申第二日还来买炸鸡后,庄妍音拿出自己提前准备的租赁契书请他帮忙瞧。
“小哥儿,我不认识字,你瞧着文质彬彬,能帮我看看这上面的字吗?”
徐沛申抬起宽袖,接过她的租赁契书:“你不是青竹村的人?”
“我在这里租着屋子呢,我是来这里寻亲的。”
庄妍音说完自己编造的一套故事。
她一场病醒来便记不得从前了,身上只留着一张字条,原来是去世的双亲让她来芜州投靠姥爷,但姥爷不知是在芜州哪个地方,她找了很久都不曾找到人,身上银钱用尽,才做了这营生。
“刘大伯租给我屋子的时候说了,他瞧我可怜,每月只要一吊钱呢,而且不额外收我别的钱哦。”
徐沛申见她一脸纯真向善,几乎不忍告诉她实情,这契书写的明显不对。她生得实在出众,这般单纯,被骗也是应当的,都是那租户可恶。
他望着契书上的名字问:“你叫铃铛?”
女童昂起清澈的小鹿眼,点头说:“我也不记得我从前的事了,瞧见双亲给的信物里有个铃铛,便先起了这个名字。”她眉眼弯弯,“等我找到姥爷就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这字据上写着一吊钱没错,但床榻、灶台,尤其是柴禾都是要每月额外扣钱的,每月底要再给一吊钱。”
庄妍音震惊地睁大眼睛:“不会的,刘大伯说过可怜我的,他是好人。”
徐沛申无奈摇头:“你太容易受骗了……”
他于心不忍,拿出一锭银元宝,足有十多两重。
“你是姑娘家,在外不便,拿着这些钱找个好些的房子,去找村长退租。”
庄妍音却死活不要,黯然道:“你帮我看字我已经很感谢你了,都怪我自己不识字,没有人愿意教我,小哥儿,我要长期住在这里找姥爷,你能教我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