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听别人讲,你家的野猪肉蛮好吃。到你家里吃餐饭好么?”陈癫子笑嘻嘻地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癫子一个,但是看他的眼神,分明比平常人还要清明。
“不好。又得吃剩下的。我吃不完,可以喂我们家的狗。干什么要给你吃?”张叫花似乎从陈癫子身上看出一些不一般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对陈癫子另眼相看,反而是极为反感。
陈癫子神色怪异,张叫花的神情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为什么呢?”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是你装出来的,我最讨厌装神弄鬼的人了。”张叫花根本不掩饰自己对陈癫子的讨厌。
陈癫子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张叫花看破了,“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与你其实是同道中人。梅山水师同门之间难道不该相互帮扶么?为何你舍不得一餐饭呢?”
“就你这个卵样,还跟我同道中人。梅山水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连个婆娘都守不住,还好意思说你是梅山水师!走走走,别再这里碍眼。”张叫花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
“你小屁孩懂个屁,我这是潜心苦修,世俗的任何事情都置之度外。”陈癫子忍不住说道。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么子?不就是想吃我家的野猪肉么?你没少脚也没少手,不靠自己双手劳动去获得,而是到处骗吃骗喝。你还好意思说你潜心苦修。就你这德性,修一万年也修不出个鸟来。”张叫花骂道。
陈癫子被张叫花的话噎了个半死,却拿张叫花没有任何办法,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以为上一次狼灾是你的安宅符起了作用么?要不是我跟头狼谈判,梅子坳还能剩下多少户还不知道呢!”
陈癫子平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在别人面前也是疯疯癫癫,任凭别人怎么折辱,他都能够无动于衷,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被张叫花撩拨了几回,就把自己老底给揭了出来。等说完了,才很是后悔。道心都有些动摇了。
“算了,我原本来看你资质不错,想点拨你一番,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又何必理会你?你好自为之吧!”陈癫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疯癫,飘然远去。
张叫花追到门口,耳边又响起陈癫子的话,“我要远行了。回不回得来,我自己也不晓得。狼王再来,你去跟它谈判吧。”
“十万蚂蚁一路行,十万山歌同本经,田里生来水里长,山里摘来屋里存,歌祖本是孟姜女,教会梅山众弟兄,男教女,老教幼,孙传子来子传孙,五湖四海尽歌声……”
远远地陈癫子的歌声响起。
张叫花不明白陈癫子过来究竟是什么道理,但是陈癫子说起狼王的事情,确实让张叫花有些担心。上一次,头狼带着百余头大青狼大肆进犯梅子坳,张叫花除了用安宅符将大青狼震慑住之外,却没有任何好办法。以他现在的能力,真要是硬碰硬地对上,最多能够对付几头狼的攻击,想要击退狼王是根本不可能的。那陈癫子竟然说狼群退却竟然是他与头狼谈判的结果。那这个陈癫子的本事该有多高?
对于陈癫子的底细,张叫花依然是一无所知,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叫花知道了头狼始终是悬在梅子坳的一柄利剑。自己要是不找到解决的办法,那头狼要是再来,这陈癫子真的不再出现,那可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