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宫女到现在为止,一个至少已经断气了一个多时辰了,另一个也死了半把个多时辰了,按理说,应该到了会起一些淡淡的尸斑的时候了,可是,她们两个却好像睡着了一样,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林阮思还在哭的昏天暗地,哪怕她不会功夫,可是,为了拉住她,她身边可是围了十来个侍卫的。
司徒青怜把侍卫们都叫开,自己来到林阮思身边,递了一方帕子到林阮思手上,“不是要回去么?本宫叫人送回去可好?”不守,司徒青怜话封一转,淡笑着,“走之前,也要让我们知道那是什么毒吧,还有……凭什么会认为会是有人打扰了令师?难道这天下间不会有第二种毒能这样么?”
林阮思哭的肩膀都在抖着,她是君子谷最小的一个,自小,她师傅就宠她,林阮思又无父无母,与师傅的感情最深,这会是真的伤心了。
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睛看了司徒青怜一眼,林阮思不领情,她的脾气本就怪,不管别人对她是好是坏,是真是假,如不了她的意,她才不会给个好脸色的,对夏乾是这个样子,对司徒青怜也不会更好。
闻言,林阮思伸手猛地一推,若不是司徒青怜也是出生在武官司世家,这一下,说什么也会被推到的,“姑娘我的事与有什么相干,还想我带的人去君子谷,安的什么心?姑娘不认识,也离姑娘远些。”
司徒青怜脸色白了一白,她也没想到林阮思会这般,“倒是本宫唐突了!”司徒青怜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怒气的,然而,这样的表现却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倒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会做出来的事!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如影凭一样,随时带了张迷惑他人的假面具,这些表情究竟是不是真性情?
百里凤烨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问了一句,“真的肯定会是君子谷的人所为?莫非外人就进不去?”
“嗯!”林阮思坐在地上,将自己抱了个严严实实,将头埋到膝盖之上,哽咽地说道,“这毒,我师傅生前给取名为——‘飞花平芜红泪泣’,因为,这药用之前得需要一个药引子,那便是人血。”这江湖上用毒的高手,不说千个也有百个了,可是,这能毒药的名字取的这么好听的,大概也只有林阮思的师傅了,揉了揉眼睛,林阮思将指头伸到了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咬出了一个口子,直冒血珠子,将血水滴到了那尸体身上,没多久……那尸体之上被滴血的地方便起了一层尸斑,林阮思看着那些尸斑苦笑了一声,“这毒还能防腐,若是放在坟里,尸身可百年不腐,犹如熟睡。”
那被咬被了的手指将林阮思的唇角染了几分血色,“这药引子所用的血,非君子谷之人不行!”林阮思看了百里凤烨一眼,单薄的碧衣在风里抖了一抖,“君子谷的所有水源从先百年之前便被先人们一直投以药材,百年来下,那些水早已成了药泉,所以……凡在君子谷中长年居住的人,身子都比外边人要好,长年喝君子谷中的水,我们的血里已经溶了泉中的药水,旁人或许闻不出来,可我能闻见!”指着尸体,林阮思咬着下唇,“她们的身上有药泉的味道,有君子谷的人血中特别的味道……而且,这个飞花平芜血泪泣的药引子只能有三滴,多一滴不成,少一滴也不成,否则……便会失去毒药的功较,多一滴血则成为寒性补药,少一滴血则是热性补药,只有有多不少的三滴,才能以白烟至人于死地。”
几个太医听的眼睛都直了,任他们行了几十年的医,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特的药,若不是亲耳听到,今日又亲眼见到,恐怕……他们还会以为林阮思是在说书呢。
“如此看来,便真是了!”百里凤烨轻叹了一口气,君子谷隐士五百年,凡在谷中的人从来不会过问外界的事,而君子谷也有明确的规定,凡是带了外人进谷,则是死罚一条,说起来,君子谷的范围很大,里面的人每一个出士都算得上神医,谷中的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一身医术也愿意去帮人治病,所以……每年往返君子谷的病人少说也有一万,然而,这些人能到的地方其实都不算入谷,传闻真正的君子谷入口处是而了结界的,如是外人,那么……一不小心便会命丧结界。
百里凤烨拍了拍林阮思的后背,“若想回谷看看,明日便动身上,凤烨送一程。”
闻言,林阮思便哭的更加伤心了,说什么也要现在走,林阮思的情绪很激动,夏樱别无他法,只好往林阮思后背上一拍,生生将林阮思拍昏了过去。
莫非……连君子谷都牵扯了进来?华褚皇宫中怎么会有君子谷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会是北冥玉么?可是,夏樱还没来得及去江湖中散播北冥玉落到景枫手里的事情啊?
“把尸体送出去。”景枫摆了摆手,见夏樱横抱起林阮思便朝着御花园之外走去,连忙拽住了夏樱的手肘,“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