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点,傅箫安可是一只极其狡猾的老狐狸,非常难对付,他尽管不喜欢日本人把他当成傀儡,可山城政府给他的高官厚禄,未必有日本人给的多,况且眼前的局势对山城政府很不利,他的话不可尽信。”吴庚述说道。
虽然许畑民认为傅箫安有后悔的意思,可是在吴庚述看来,这不一定就是傅箫安的真实心理。
所谓维新政府的沪市特别市政府,是处于日本陆军省驻沪特务机关的监督下,那些日本顾问才是实质性的掌权者,傅箫安面对这样的局面,不满意是很正常的,不代表他就愿意弃暗投明。
“老板对刺杀汪经卫有明确指示,必须不计代价不怕牺牲,眼下我们兄弟两个接受任务,也没有别的选择。还是按照原来的策略,我在明你在暗,你暂时不要浮出水面,假如我失败了,任务就交由你来完成。”戴星秉实际上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在越南刺杀汪经卫失败,是军统局的耻辱,除了戴立自己想要雪耻,另外还有来自老头子的压力。就目前来说,要说影响力,日本人扶持的大汉奸里面,还没有谁能够和汪经卫相比。
要是能够把汪经卫杀掉,即将组建的金陵政府,就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与汪经卫关系亲密的陈恭波和周坲海,都没有这样的身份地位。
“科长,昨天公共租界有人被枪杀了,死者叫做许也夫,前不久刚从港城返回沪市,他曾担任过沪市社会局第三科的科长,是杜老板的徒弟。”
“他在小沙渡路的劳工医院住院,结果被一个住院的病人给打死了,随后行凶者逃之夭夭,公共租界的巡捕房,到现在也没有理清头绪。”侯承业汇报说道。
原本沪市死个人,根本不需要惊动特务科长,加上这是公共租界的案件,特务科也没有执法权。但死者的身份是杜老板的徒弟,那就有必要报告了。
这家小沙渡路的劳工医院,是山城政府中党部的“杰作”,沪市社会局的潘公展,以筹办工人福利事业的名义,向沪市工商界敲诈勒索了大笔的钱。
除了作为办公经费和装入自己的腰包,只拿出一点点钱,创办了这家二三十张床位的小医院作为给工商界的交代。
“既然许也夫是杜老板的徒弟,那他被杀,自然不是军统局在沪潜伏组织所为,谁都知道山城的戴老板与港城的杜老板,那可是莫逆之交。”
“他是青帮的人,兄弟相残乃是大忌,下手的肯定也不是青帮,在我看来,只能是日本人或者特工总部下的手。只是这样的小人物,并没有多少价值,杀他的原因,倒是让我觉得好奇。”许睿阳想了想说道。
只凭着一点点信息,他就迅速推断出了事情的内幕,虽然不知道许也夫是为什么被杀的,但利用排除法,可能作案的就是日伪方面。
“我向内线打听了一下这家劳工医院的情况,表面上似乎不怎么起眼,但是里面的水可是很深。具体的目标有两个,一个叫做顾机武,以前担任过中统局的情报科长,在这家医院做事务主任。”
“一个叫做凌贤文,以前是山城政府中社部的,担任过中党部沪市党部特别执行委员会主任委员,现在是医院的会计主任。”侯承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