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将人影拉得老长,无数的影子倒映在墙面,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耸动。
整个走道被一支整齐的队伍填满,人群簇拥的钟齐,手里单独拿着一盏灯。
身旁的人一个个脸色惨白,或恐惧,或故作镇定,或严肃小心。仔细瞧起来,比影子人还恐怖。
钟齐的视线从他们脸上流转一圈,落到墙面,若有所思,
按照常理,他们持灯的角度,影子应该会呈开散状映在墙面,而不是跟他们等高等比,一起移动。他产生一种诡异的想法,墙上的不是原住民的影子,而是公主的影子人。
临行前,他佯做一个好爸爸跟儿子吻别,实际上附耳贴近白承,听他费劲气力地力气说了一句:有个女人在笑。
当所有人被鼓舞士气,慷慨激昂地念着口号的时候,白承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夹杂其中,咯咯咯咯地笑声,异常清晰。
钟齐听不到那个笑声。
他猜公主就混在这群人当中,肆无忌惮地嘲笑这群妄想打倒自己的愚蠢平民。
三个人抱成团,只会给公主制造更多,能够一网打尽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走,远离白承和刘玉,吸引火力。
昏迷中的小孩子和一个女人,对比钟齐,权衡轻重,行迹诡异的公主应该会把矛头指向后者。
现在看来,应该是起效了。
这影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影子,还排外,钟齐仔细瞧,发现自己的影子并不在队列之中。
不知何处掀起一阵突兀的风,灯苗摇曳几个来回,钟齐步子只是稍稍一顿,又迈步向前,装得一副若无其事。
被队伍塞满的过道仅剩他一人,前路空旷,后路……钟齐梗着脖子没回头,只能凭借后面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判断,后路也没人。
墙上的影子却依旧在动,他的影子忽然出现,钟齐福至心灵,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