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强求不来?”云浅凉指着自己,“我就是个活生生的列子,无论是当年赐婚给瑾王,还是后来赐婚给顾亦丞,无人过问我的意愿,只是违背不得,顺从的嫁了过去,好在上苍待我不薄,否则今日提及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了。”
君知摘药的手顿住,好半晌方才听他再次开口,“你可会怪生父不闻不问?”
云浅凉一愣,这话的意思算承认了他是她父亲派了的人,也就是说她生父还活着?
云浅凉愣了片刻,随即垂眸轻笑,不似伤怀,“我怕是没这个资格去怪,即便他对我弃之不顾,但这条命是他给的,一个人一无所有之时,有条命已是知足是。只是就如逍遥城这些人般,我怕是不会认。”
生母是逼于无奈,但其他人不是。
陌生人而已,本就是陌路,何必真心以待?
不会怪,也不会认。
君知听到最后三字,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万一他有苦衷呢?”
“再糟糕的境遇,十六年,要么死了,要么早已解决。”云浅凉无所谓地耸肩,对苦衷一说甚是无法理解,一年两年,还好说,十六年啊,漫长的岁月里可以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重到真正的云浅凉身负黄泉,而这在她时候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人,从未对她伸出过援手。
君知不再言语,沉默地摘着草药,似乎在深思沉吟,久久没发出声音来。
云浅凉真正的在想,就算不认,她总得搞清楚生父是否会给她带来危险,君知从来是闭口不谈,她只能想方设法的刺探,跟挤牙膏似的,从他嘴里一点点的挤出来。
午饭前,卫秦从厨房端出一碗乌漆嘛黑的药,一路飘着苦味从厨房走到院子,空气里的苦味久久不散。
“今日的药,我加了一位比较烈的药,试试有没有效果。”
云浅凉盯着拿完药看了好一会,一脸苦色,“我这天天吃狗粮不算,还得喝药,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寂栖迟听到狗粮二字,终于分了点神过来,“我们可没虐待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