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乔心中暗爽了把,自顾自地又说起来:“所以三中那三年他基本就是在和各种人打架中度过的,他本来脾气就冲,然后又总是处在充满暴力的环境中,他爸不希望他打架,但教育他的方式也总是动手,他的朋友,包括我,也都是一群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
“一直就没人去引导他,让他不要那么冲动,动手之前先动脑子,先考虑后果,像这次的事,他如果先报个警,再找人一起来救人会不会好一点,至少自己不容易受伤,当然我也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来不来得及做这些事。”
“我想说的是,你和我们不一样,虽然你不见得是个好人,但至少脑子清楚,做事一点也不冲动,丛野那么喜欢你,肯定你说的话他都听得进去,他这种性格长此以往肯定要惹出大麻烦,我是希望你能引导他,让他变得沉稳一些。”
“还有看你因为他受伤的事挺难过的,你也不用这么伤心,他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耿耿于怀,或是去杞人忧天地想如果丛野这一次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之类东西不是白给自己添堵吗?只要现在结果是好的,那庆幸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嘛呢,有些闲工夫,多陪他说说话不好吗?要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面伤春悲秋。”
魏乔每一句话都针针见血,戳在他心口,他就是在杞人忧天,总是忍不住设想坏的结果,然后生生把自己推到崩溃的边缘。
他太怕丛野真出什么事了,所以看到丛野还有心情和他嬉皮笑脸,他会觉得很生气,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珍惜自己?为什么对方那么多人,他就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冲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
但他自己呢?他什么都帮不了丛野,只能看着他被追债的人逼得有家不能回,看着他提起家里那些事就唉声叹气却连安慰的话都说不来几句。
每次出点什么事自己总是晚来一步,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力有限,很多事情是他没办法做到的,可总该有一点点东西,是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吧?
如果不是魏乔,他可能坐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自己能做什么。
看见余澈眼里渐渐有了神采,魏乔撑着大腿站起来打算功成身退了,“我进去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魏乔刚进去,丛伟烨就出来接电话了,打开门看见坐门口的余澈,还愣了一下。
刚不走了吗?
余澈冲他伏了伏脑袋,他点了下头就走开了。
“小野,能耐了呀,一挑几来着?四五六?”他扭头问付时秋。
付时秋吃着橘子,一张嘴就喷他一脸汁,“五个,坊间传闻五个,还都个个膘肥体壮,我们小野老厉害了。”
魏乔嫌弃地抹了把脸,“我艹!你喷了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