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平日可有与人结仇?”许六拿着一个本子,边问边记。

    “我夫君平日与人为善,从未听过有人与他有恶。”回话的是一个低低泣诉的妇人。

    妇人有了些年岁,约莫四十左右,可是能看出来,年轻时的美貌,便是此时的她,也是丰韵尤存,比之张大娘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道一到了通轨坊通轨巷,踏进了一户姓邢的人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走过去同人打招呼,“许六哥,这是怎么回事?”

    平日多话的许六,似是有些忙不过来,指了另一个方向,“你去那边寻吴四。”

    道一冲他挤眉弄眼的,“许六哥还记恨着我呢。”

    许六哼了哼,没理她,继续问那个妇人事情。

    道一看他是真的在做事,便也不再停留,径直去寻吴四。

    邢家在整条巷子来说算是挺大的,且五内俱全,她绕过一块影壁,还啧啧称奇,经过一段鹅卵石,她刻意感受了下,还挺养生又实用的,尽头就是堂屋,她看到吴四在里面转圈圈。

    “吴四哥,怎么回事?”道一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吴四头也不抬,继续在堂屋里敲敲打打的,“奇了怪了。”

    道一见状也知不能急,遂在一旁候着,等他忙活。

    不良人能留下来,皆是各有本事之人。

    吴四算得上是个特例,他是被王玄之从工部骗过来,又心甘情愿留下的。他有个极大的本事,去了一个地方,看一眼便知全貌,画出细密的布局图,尤其是以房屋为最。

    像这样的人,学阵法一定是个奇才,她胡乱的想道。

    能够画出来,就证明他对画下的地方,了然于胸,这邢家并不大,他却在这里,跟个抄家的吏员一样,生怕错过任何一匹砖石,里面藏着无穷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