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仁双目紧闭,却是不愿开口了。
百会立刻凶了起来,指了那个来了这么久,只听她说过一句话的妇人,“当时作证你也在的,证实了那老大夫的话,你去马车上,当时那个病人便是你罢——”
妇人顶着众人的目光,面色苍白的走到马车前,咬着跟着苍白起来的红唇,“烦请不良帅下车。”
陈夷之从容的跳下马车,就站在马车旁边,谢大娘子、谢三娘子在百会身边,这是他之前就交待好的,若是不在他的眼前,便待在这位老者身边。
陈夷之隔着车窗问,“虞老大夫道是回同源堂,何以这位娘子也同往。”
许是有了车帘挡着,虞仁虽顿了会儿,声音倒是自然许多,“当时缺一味不常用的药,吴娘子的身体又等不得,是以,便带着她一同往药铺去。”
陈夷之撩起了帘子,又问,“你二人当时在此处停车,又是何故?二人坐的什么位置,敢问吴娘子,又看到了什么?”借着车窗的一角,他眯了眯眼,“吴娘子,我瞧着你好生眼熟——”
车厢里的两人身子一僵,都不愿接他这话。
百会见状,立刻明白,陈夷之可能找到破绽,他仿佛看到了曙光,凶巴巴的吼道:“不良帅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否则老夫一掌拍死你们——”
虞仁讷讷的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
吴娘子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还请不良帅保证,此事只在这片岛上,出了岛便不再有人知晓。”
陈夷之不置可否,“若是需要作呈堂证供的,本帅会交上去,但若是不需要,会尽量避免,泄露证人的隐私。”
吴娘子仿佛信了他的话,“妾身当时什么也没看见,背靠着车帘,只有虞大夫看见了。”
陈夷之挑眉,“你当初作证说,看见百善拿刀走过马车,在本帅坐过马车之后,如今又说什么也没看见,这便能说明,当初你的证词不可信,吴娘子你为何撒谎?”
百会听得横眉倒竖,“毒妇,善儿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他。”他说着就想冲过去打死对方,被陈夷之制止了,“七位证人你只听了一位,还有六位的呢。”他朝车厢里的另一喊道:“虞老大夫你以为如何?”
吴娘子在车厢里缩了缩,虞仁无奈的拍了拍她,“莫要怪她了,她也是为了老夫。此事乃是老夫毕生,做过最大的错事,治了再多的病人,也过不去心中的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