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却是在场人群中年纪最小的,被好心的师兄们让到最前面,怀里抱着快和他一般高的刀。即使被鲜血溅到他稚嫩的脸上,李惊却也没有动弹,甚至连眼皮也不曾颤一下,蓝色眼珠宛如无悲无喜地注视着地上的尸体,
观刑结束,静默的同门们也散去,现场开始清理,渐渐地,场上只留下李惊却和李寒锋。
李寒锋对收拾尸体的弟子点头致意,侧头对上少年的视线。
他顿了顿,大步上前,将李惊却的眼睛捂住。
他比李惊却年长数岁,身形也更高大些,手掌宽厚温暖,覆着一层薄茧。
“害怕?”李寒锋问。
“不。”李惊却说。
于是李寒锋松开手,和李惊却那双蓝眼睛对望,他便更清楚地看清楚了李惊却眼中的情绪:并非害怕,而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探究。
他没忍住捏了捏李惊却的脸,李惊却问:“把刀刺进别人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李寒锋微微一顿,没有回答他,反而俯身捞起李惊却的膝窝,将他单手抱起来。李惊却眨眨眼睛,很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抱住李寒锋的脖子,同他脸贴着脸,小声地问:“要去哪里?”
“屋子里。”李寒锋说,“身上都是血,给你换身衣服。”
李惊却移开脸,发现李寒锋脸上蹭上了自己脸上的血渍,微微张开嘴。李寒锋道:“不许舔。”
李惊却正要合上双唇,一根手指却忽然抵上了他的牙齿,伸进去一个指尖,“舔这个。”李寒锋说。
温热小巧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手指,仿佛一只亲人的奶猫。李寒锋又戳进去一根,夹着李惊却的舌头逗弄,李惊却吃得辛苦,呜呜咽咽地哼起来,不满地合上牙齿,咬住两根作恶的手指不动,不痛,像撒娇。
“小猫。”李寒锋抱着他进屋,用脚将门合上,“生气了?”
李惊含着手指,含糊地说:“诶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