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林斩首后,吴惠觉让吴超继续率领队伍把王林的尸首送去金陵,而他就马上带着人马赶回寿阳城向吴名彻复命。
从吴惠觉匆匆赶来到他率队匆匆离开,过程大概只有十分钟,但是他挥一挥手,却带走了王林的生命,现场只留下萧遥和他的火枪队,还有那一滩红得发黑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
大虎看着萧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摊血迹,过了很久都没有出声,聪明的他虽然知道这里面会有内情,但他并不想知道,因为少主没跟他,就明他不配知道!只是看到萧遥如此失落的神情,他还是劝道:“少主,王林已死,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遥长叹一口气然后冷笑道:“权力!又是权力!当初因为权力,不仅让我失去了一切,而且也让我投身于权力的追逐当中!现在,权力又在我面前显示出它的魅力,想要一个人死,他就必须得死,而且你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走吧,回去之后,你马上把孙六这个乞丐带来见我!”
萧遥带着火枪队正准备离开现场返回寿阳城,却看到一个老人,提着一个篮子和一坛酒,泪眼婆娑地赶到了这里,当看到官兵模样的萧遥他们,先是一愣,好像有点害怕,但又好像突然鼓起了勇气,然后就提起胸膛,大步地来到了那一滩血迹前面,跪了下去。
只见这个老人一边细声低泣,一边从篮子拿出一块熟肉和其他的祭奠之物,在那摊已经凝固的鲜血前面拜祭起来,他把那坛酒倒在了四周,然后大喊一声:“将军一路走好!”,就放声痛哭了起来!
萧遥见此景状,也翻身下马,带着火枪队员来到了那摊血迹前面,整齐地排好队,如此威严的阵仗,吓得那老人也马上收住了哭声,两眼呆呆地看着他们。
“军缺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将军一路走好!火枪队鸣枪敬礼!”萧遥喊道。
砰砰砰!一阵枪响后,火枪队员在萧遥的带领下,向王林的血迹鞠躬行礼,礼毕,萧遥对那位老人抱歉地道:“老人家受惊了!战争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如今各为其主,身为军人,在战场上当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对于王将军的忠义,我们还很敬佩的!请老人家把王将军的血迹收敛起来吧!”
完,萧遥重新上马,带着火枪队赶回了寿阳城。此时,王林被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寿阳城的大街巷,哭声也响遍了整个地。
回到军营,这里的气氛也变得十分的压抑沉重,不少将士都在抹这眼泪!萧遥果然一回来就被吴名彻叫去了,来到他的房间,吴惠觉也已经站在了那里。
吴名彻一脸铁青地道:“四郎,我要杀王林,为何你会有如此反应?听惠觉,当时你都让火枪队的人举枪瞄准刽子手了,是正如王林所,你在演戏,为的是套出他的秘密?还是真的要准备劫囚抢人?”
“四郎只是觉得王林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也许是四郎太过妇人之仁吧,对于一个手下败将,没有杀他的欲望,他死与不死,我都不放在眼里;又或者是四郎怕麻烦,不想因为他的死,而带来一大堆麻烦!要知道,王林可是传中的江湖盟主!王林是我亲手所擒,如果王林的死被他们赖到我的头上,我可不想都要提防着刺客的刺杀!”萧遥冷冷地回答道。
“唉,四郎,你还年轻,做事全凭喜恶,很多东西你只看到表面,却看不到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吴名彻摇头叹息道:“我是很想杀死王林,而且现在我也确实下手了,但我杀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曾击败过我,当然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他一雪前耻,但是当皇上的圣旨来到的时候,我还是让他活着离开了寿阳城!但我决定杀他的原因是,我不想我手下的将领对他还存在幻想!”
“我与王林打了十几年,是对手,也是知己!他这个人,重情重义,对手下如同兄弟一般,所以他的很多手下都愿意追随他,作为知己,我也很佩服他这一点。但是作为对手,我却很忌惮他这一点!更何况我们军中还有不少是他的旧部!要知道现在我们正与齐国交战,而他却是齐军的主将,我们是敌人啊,对敌人仁慈不就是对自己残忍吗?王林是不可能投降我们大陈的,如果他不死,那他就有可能逃回齐国,甚至去周国梁国,然后重整旗鼓,再和我们交战!”
“当今我看到有这么多将士为王林送行,我的心有点害怕了,我相信我的部下都是忠诚的将士,打起仗来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我也不敢肯定地没有人会有异心,会重新投奔王林!所以只有杀了王林,断绝了这些饶幻想,我们才能断绝一切后患,不用再担心像十年前一样,忙于在长江和王林打来打去,却一直无法走出江淮地区,进攻周齐,收复中原!”吴名彻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