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并不认为这是“爱情”。
他设想过自己的死亡,是从高处跃下碎成数片?还是用锋利的小刀割破动脉?那些曾经在午后的阳光下安然睡去的假想,温格尔已经不在奢望。作为一个孩子的雄父,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有时候,他想要带着嘉虹,义无反顾地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拦住他的往往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没有签署完的文件。
甲竣和家里人的遗物。
孩子正在跳动的心脏,和给他预定好的新衣服。
“甲竣,会很伤心吧。”
温格尔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拽住,雌虫投射下的阴影落在他的眼睑上。忍住不,温格尔咬着嘴唇哭泣起来。
沙曼云无法共情雄虫的心思。
他觉得温格尔就连哭泣的样子,都格外的好看。在刻板又毫无掌控的抚摸下,沙曼云忍不住想要看到雄虫更强的情绪崩溃。
他小心翼翼地亲吻那些滚烫的泪水,安慰道:“我自己动。”
想要温格尔的脸上,因为自己出现更多、更多……
“雄父?”
小雌虫的声音忽然从房间门口传出来。温格尔心里漏了一拍,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从昏暗的洗手间看过去,只能看见幼崽短短一截小脚丫。
嘉虹在门口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床上的温格尔,有点着急地喊道:“雄父?”他把手中的皮球随便一丢,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