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梁弦安这人cH0U离到甚麽程度,就是完全消失,不接电话,不回讯息一个多月,他甚至要忘了她,他应该要忘了她。
可他还抱着能够再见到她的想法,所以他才会答应去S市出差,赌一把在这个小小城市,有没有看到她的可能。
赌是赌中了,就是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再遇到梁弦安会是这样的情况。
至少不应该在别家牙医诊所,用看他的表情,握着别的男医生的手道谢。
从车窗上望出去,她的侧颜似乎很有活力,一点也不像为了什麽难过的人,一点也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他为了她这一整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每天感到的愧疚跟思念在这一刻化成了火苗在心底缓缓烧起来。
很好,这是什麽情况?就是因为他没有听她吐苦水,所以她故意跑到别镇来看牙医,故意消失在他面前,故意说那种让他心莫名不安的话。
故意让他因为她的离开而引起严重的戒断现象。
「我爷爷没事了。」梁弦安和苏岐确认了所有注意事项,顺道话了一下家常。
「还真是万幸。」他安抚X的拍了下她的背,「那你打算继续在这吗?还是要回去工作?」
「得回去啊,我又没有辞职,整年的假都请光了。」她笑笑,「更何况高子非先生也说了—-」
「这种事就是鼻屎大,吃下去都无妨的程度。」苏岐翻翻白眼接下她的话,他这一个月听高子非语录听到耳朵都快烂了,「你完全把他当偶像了。」
「正是,他是我的楷模。」不知道是在望哪里,一脸尊敬,「我现在呢,算是把鼻屎给吞乾净了,绝对!不会!再在意了!」
「你真的是很容易振作啊!」他递给她一杯茶,「伤心事永远都忘得这麽快。」
「……倒也不是。」她接下,眼神有点失焦。
很多事情可以当没发生过,像是被当免费劳工,像是说被潜规则,像是被Betty扯掉的那撮头发,踹黑青的小腿肚,但她可忘不掉在牙医诊所前那天,那个半夜独自坐火车的慌张跟害怕,那个早晨她向高子非递出的辞呈,给小雯打的那封简讯,和庄希平通的那通电话。
那段时间,她真的以为她只剩一个人了。